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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見色忘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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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見色忘弟

作為一個打工人,被上司罵幾句也很正常,平常稿子不滿意,大部分就是給一個修改方向,或者是來一句:“不行,重做。”就完事了。

但糟老頭向來是個極其會碎碎念的人,東拉西扯念了一大堆。

用顧艷的話來形容就是「小人得志的嘴臉」。

糟老頭捏著時杋給他報告,臉色十分不好:“就你這種水平的稿子,我當初做記者的時候都拿不出手,你上心點啊,寫好一點啊,努力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啊。”

“我重寫。”時杋拿回自己的稿子。

糟老頭還在喋喋不休:“年輕人就是要精益求精,這種水平的稿子,以後別讓我看到了,臺裏不養廢人!知道了嗎?”

時杋想來沒什麽太大氣性,只不過站在這裏被人數落了十幾分鐘,菩薩也沒那麽好的脾氣了。

她抿了抿唇道:“沒事,我今天就遞辭呈,臺裏養不了廢人。”

糟老頭原本還要數落的話卡在喉嚨裏,被噎得臉色越發難看了。

好一會兒他才說:“年輕人沖動說話不好,到時候要後悔的。”

“不沖動。”時杋淡淡道:“本來就已經有這個想法了。”

今天只是加速了她辭職的日子而已,她要去燕京,要去Z視,要去找林政一。

糟老頭被人落了面子,這會兒留她也不是,不留也不是。

剛剛把人罵半天,現在要轉變面孔一下子他轉不過來,但臺裏就這樣損失一個經驗豐富的記者,搞得像是被他逼走的一樣,這事傳出去他得被人戳脊梁骨。

這還不是最主要的,最主要的是時杋最近挺受臺裏高層的讚賞的,這樣一搞,他怕那些高層對他有意見。

時杋對他心裏的彎彎繞繞不清楚,也不好奇,轉身就出了辦公室。

沒正式離職前,本職工作還是要做好的。

這事發生突然,沒有前兆,所有人都是等到了時杋遞完辭呈,臺裏的高層來挽留她的時候才知道的。

時杋從其他部門回來,剛坐下顧艷和程齊就湊了上來。

“你真要走啊?”顧艷問。

換了總編,大家雖然私下抱怨的時候老是說要跳槽,但也只是說說而已。

沒想到一直悶不吭聲的時杋卻突然就辭職了,簡直跌破其他人的眼鏡。

按照時杋現在在臺裏的勢頭,升職加薪也很快了沒想到她就這樣辭職了。

程齊問她:“找好下家了嗎?”

“還沒有,在聯系中。”

Z視可不好進,她前幾天整理好自己的簡歷發過去了,也聯系到了許清嬿給的名片上的那個人。

對方看了她以往報道新聞,和做的幾個系列的短片,包括上次采訪運動員的那些視頻,說要見面聊了,還沒有落實。

顧艷很好奇:“哪家啊?你打算跨省去其他省臺嗎?”

“不是。”時杋搖頭:“打算試試Z視。”

程齊聽了也不算很驚訝:“挺好的,Z視很有前途,就是難進,競爭太激烈了。”

Z視的記者很多,遍布國內外,競爭激烈難出頭,比市電臺忙太多了,鹹魚太久的人很難跟上那個節奏。

時杋含蓄道:“試試看吧。”

——

時杋去意已決,臺裏沒能留住她,收拾東西離開工位的那天,部門的同事都有些不舍。

和以前她在省臺的時候不一樣,那時她離開,大家都很冷淡,現在在這裏,同事們都面露不舍。

時杋不是那種會煽情的人,其他人也不是,畫面還不算太難以招架。

只不過離開的時候她手上的箱子疊高了很多,都是大家沈甸甸的不舍。

顧艷叮囑她:“你以後記得常和我們出去聚聚呀。”

時杋眉間露出笑意:“好,有機會的話。”

抱著箱子回到家的時候時雋還沒回來,時杋先去整理自己的東西。

機票什麽也還沒定,她還沒和時雋說她辭職的事情,打算等告訴了時雋再買票。

下午時雋打完球回來,難得看到時杋早下班,他擦著額頭的汗詢問:“你咋今天這麽早?”

天氣越來愈熱了,輕輕幹點什麽都流一身汗。

時杋沒有遮掩:“我辭職了,現在無業游民一個。”

時雋擦汗的動作一頓:“你說真的?”

“嗯,真的。”時杋很誠懇。

“那也沒關系,無業游民就無業游民吧,我上次比賽拿了獎有獎金,還有打兼職攢下來的錢,可以養活你一陣子。”

時雋認真的算著自己的小金庫:“不過我手頭上的錢估計只能養活你一年那樣吧,我們兩人花省吃儉用,應該可以。”

時杋心裏流過暖流,她笑了一下:“我打算去Z視,不給你機會養我。”

Z視是國內最大的新聞電臺,到處都有記者站,時雋也知道,他只是楞了一下,沒有太多驚訝。

“要去哪個分點?你投簡歷沒有?”他腦海裏想著離渝川最近的Z視分部:“我記得銀城有一個,裏這邊也近,你打算去那邊嗎?”

“不是。”時杋搖頭:“打算去總部。”

時雋喃喃自語:“總部的話是在……”

燕京!

他福至心靈想到什麽,盯著時杋:“所以你其實是想去找林政一對不對?”

林政一現在沒有賽事都是在燕京訓練了,時杋突然辭職,他本來還沒察覺什麽,但這樣一聯想就知道了。

時雋撇嘴控訴時杋:“我上次回家,叫你一起回去,你不去,現在林政一在燕京,你就眼巴巴的要跟著去!”

他不開心了!

作為弟弟,他的面子居然還沒有林政一大!

“沒有。”時杋否認,解釋道:“Z視是所有記者都想去的電臺啊,既然去了肯定是去總部好一點的。”

她說:“只是剛好林政一在燕京而已。”

只是剛好而已。

不是特地去找的。

時雋當然看出了時杋的欲蓋彌彰,哼了一句:“見色忘弟!”

時杋給他順毛:“你誤會了,我沒有,我當然是工作為緊,戀愛什麽的就是順便嘛。”

“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。”時雋撇嘴:“我生氣了,我是不會去送你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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